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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荒漠天火1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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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野航還是坐飛機走了。

他和花停雲兩個人, 最後也沒說什麽話,各自走各自的,只是在對方背對的時候, 偷偷的,裝作不經意的多看兩眼對方的背影……

顧野航回了市裏,每天都很忙碌,他是個商人,有參加不完的應酬。

這天深夜, 顧野航剛剛參加完一場酒宴,司機把車子停在顧野航公寓的樓下, 顧野航下了車, 稍微有些喝醉,一個人慢慢上樓。

樓道裏黑漆漆的,沒有亮燈,顧野航輸入密碼,打開自家的大門。

嘀——

大門開啟, 顧野航剛要進去,“嘭!”一聲,從後背伸出一只手來,突然抵住顧野航的公寓大門, 結結實實給顧野航來了一個門咚!

顧野航有些吃驚, 回頭一看, 驚訝的說:“萬……萬俟先生?”

竟然是萬俟林木!

萬俟林木一個人。

樓道裏的聲控燈都被這一聲門咚給“驚醒”了, 顧野航探尋的往後看了兩眼, 沒看到與萬俟林木形影不離的羅三爺。

顧野航又順著萬俟林木往下看了一眼,萬俟林木雖然是一個人來的,但是……

他提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。

顧野航說:“你這是……?”

萬俟林木淡淡的說:“哦,我離家出走,借你這裏住住。”

顧野航驚訝的說:“離家出走?”

“為什麽離家出走?”

“羅三爺是不是正在找你?還是快回去吧。”

萬俟林木很自然的推開房門,走了進去:“別提羅參,就是因為羅參出軌,所以我才離家出走。”

顧野航感覺自己驚訝的,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:“羅……羅三爺出軌?這不可能。”

下一秒顧野航就否定了出來:“羅三爺看起來是個專情之人,怎麽可能出軌?而且羅三爺對你,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
這一趟蜀川之行,羅參對萬俟林木簡直是無微不至,誰出軌,羅參都不可能出軌。

顧野航第一個不相信。

萬俟林木坐在沙發上,翹著二郎腿,說:“有什麽不可能?羅參這幾天突然喜歡上了聽戲,天天往戲樓跑。”

聽戲?

顧野航突然抓到了重點。

一想到聽戲,他立刻就想到了花停雲。

算起來也有幾天沒見過花停雲了,顧野航最近很忙,天天要參加各種酒宴,和很多老板喝酒應酬,沒有多少空餘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。

可是每次醉酒回到家裏,一閑下來,就是會想到花停雲。

花停雲的笑顏,生氣的樣子,總會反反覆覆的出現在他的夢中。

萬俟林木又說:“就是去花老板那個八表停雲樓。”

顧野航一聽是花老板的事情,下意識的非常上心,立刻給萬俟林木倒了一杯水,說:“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,而且……花老板也知道你們的關系,他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
顧野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萬俟林木,還是在安慰自己。

萬俟林木哼哼笑了一聲說:“羅參最近總是去聽戲,也抓不到他人,甚至還夜不歸宿,我就奇怪了,於是昨天跑到戲樓去看看,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?”

顧野航心頭一緊,抱有僥幸心理說:“看到了……什麽?”

萬俟林木信誓旦旦的說:“我去了戲樓,你也知道的,花老板有個規矩,每次登臺之後,都有價高者,陪一個客人吃茶,哪想到那天正是羅參把花老板叫走了,這下好啊,讓我抓了一個正著,我看到他們拉著手親親我我,正在調情呢!”

此時此刻的羅參:“阿嚏……”

羅參突然覺得後背發涼,猛地打了一個噴嚏,他身子骨一向非常好,根本不會生病,突然打了噴嚏,有些無奈的想,一定是木木在背地裏說自己的壞話。

那天在飛機場,萬俟林木問羅參,自己和他兩個人,誰更適合做炮灰?

當時羅參就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兒,果不其然,萬俟林木想到了一個壞主意。

他想要撮合花老板和顧先生,畢竟這兩個人一看就喜歡對方,但是都有些死鴨子嘴硬,誰也不願意多說。

萬俟林木不愛管閑事,但他是個受不了磨磨唧唧的人,因此想要出手幫忙。

這個幫忙最好的辦法,自然就是刺激他們。

於是萬俟林木就想到給他們找一個情敵,而這個情敵是現成兒的,不是萬俟林木自己,就是羅參來扮演。

羅參一聽計劃,什麽,絕對不行,這裏面竟然還有親密戲?雖然是假裝的親密戲,但是羅參這占有欲,絕對不能看他家木木和別人親密。

於是毫不猶豫的微笑說:“木木,我長得更像炮灰。”

萬俟林木一彈響指,撩著羅參的下巴,笑著說:“沒錯,我也覺得你長得更像炮灰。”

羅參:“……”

兩人很快按照萬俟林木的計劃,依計行事……

萬俟林木按照計劃,獨自一個人找到顧野航,並裝作羅參出軌,來控訴羅參。

顧野航聽到“親親我我”這四個字,登時有些臉紅脖子粗,他剛喝了酒,有些醉意,因此表情一個沒註意,全都宣洩了出來。

萬俟林木一看,偷笑起來,心說我看你死鴨子還怎麽嘴硬?

顧野航狠狠的呼了一口氣,不愧是商人,見過許多大風大浪,很快鎮定下來,說:“萬俟先生,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,別說羅三爺了,花老板也不是那樣的人,要不然……明天一早,我買飛機票,陪你回去看看。”

萬俟林木一臉不情不願,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,顧野航給他安排了客房,讓他住進客房,自己去訂飛機票。

萬俟林木一進客房,“嘭!”關上門,立刻拿出手機給羅參發微信。

萬俟林木:大魚已經咬鉤,註意收網。

羅參:……

羅參根本沒有去戲樓,而是呆在開心墓場,勤勤懇懇的在墓場周邊上簽名,明天還要拿到專賣店去賣,“墓場四美”的簽名照每天都缺貨。

羅參一邊簽名,一邊揉著自己的額角,心說我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麽孽,要不然木木怎麽能這麽調皮?

嘟嘟——

羅參:強迫自己老公做小三兒,你就沒有一點愧疚感麽?

萬俟林木看著羅參發來的信息,不由笑了一聲,立刻給他回覆。

萬俟林木:第一次做小三兒,刺不刺激?

羅參:一點兒也不,我反而覺得被出軌的萬俟先生,更覺得刺激。

萬俟林木:是有一點點。

羅參:……

萬俟林木:不過說真的,你還真很適合做小三兒,你看,參=三,是不是,羅小三?

羅參:……

萬俟林木躺在客房裏,和羅參發著消息,都是一些很沒營養的話題,發了一半消息,很快就睡著了。

羅參聊著一半,很長時間沒有收到萬俟林木的信息,不由輕笑了一聲,已經腦補到了,肯定是那個小懶貓發著發著信息睡著了,因此也沒有再打擾他,把手機放在一邊,獨自一個人躺在臥室裏,還真是有點寂寞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萬俟林木就帶著顧野航坐上飛機,一下飛機,立刻打車趕往八表停雲樓。

去抓奸!

今天是花老板登臺的日子,戲樓裏人聲鼎沸。

兩個人走進去,就聽到裏面沸沸揚揚的人聲。

“花老板怎麽還不出來?!”

“就是啊!”

“今天怎麽競標?花老板人呢?”

“各位各位!”跑堂的跑出來,哈腰賠笑的說:“各位不好意思啊,今天的競標已經結束了。”

“什麽?結束了?”

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

“競標不是還沒開始嗎?怎麽就結束了?”

跑堂的歉意的說:“今天羅三爺又來競標了,所以……競標已經提前結束了,花老板正在三樓,陪羅三爺呢。”

客人們一聽,全都不幹了,沸騰了起來:“怎麽又是羅三爺?!”

“是啊,羅三爺到底想幹什麽?”

“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!難不成想要獨占花老板嗎?!”

“就是啊,羅三爺就算再有錢,也該和我們明面上競標吧!”

“這樣偷偷摸摸的,到底搞什麽貓膩!”

“花老板不會和羅三爺是相好吧!”

顧野航站在門口,就聽到裏面的大喊聲,登時額頭上青筋直蹦,心裏火氣“呼呼”的往上冒。

跑堂的還有一句非常拱火的臺詞:“各位各位,稍安勿躁,都是誤會啊,我們花老板和羅三爺,只是朋友關系。”

——你誤會了,我們只是朋友!

經典言情劇裏面,幾乎都有這樣的橋段,綠茶婊女主和男主男配都暧昧,日常親親抱抱舉高高,被當場抓奸之後,綠茶婊女主就會大喊著,你誤會了,我們只是朋友。

以至於現在“我們只是朋友”這句話一說出來,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
果然,萬俟林木偷看了一眼顧野航的臉色,那叫一個難看。

大堂裏鬧哄哄的,全都要討一個說法,萬俟林木就對顧野航說:“我們偷偷上三樓。”

沒成想顧野航也沒有拒絕,兩個人真的趁著“熱鬧”,偷偷溜上了三樓。

萬俟林木走在後面,一邊走一邊偷偷發消息。

萬俟林木:我們上三路抓奸了,做好準備!

嘟嘟——

羅參正坐在三樓的茶室喝茶,花停雲也尷尬的坐在一邊,兩個人一個看天,一個看地,顯然這兩個“臨時演員”,都對萬俟林木這個“導演”非常不滿。

羅參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拿起來一看,說:“他們來了。”

顧野航和萬俟林木來到茶室門口,門沒有關,故意留了一條小縫,偷偷的往裏一看……

有琴聲洩露出來,這條小縫剛好看到羅參坐在茶桌前喝茶,而花停雲正在撫琴。

萬俟林木一看,恨鐵不成鋼,立刻又偷偷編輯信息。

——你們倆有木有搞錯,這樣叫什麽親親我我?

——起碼有點肢體接觸!

——不能再親密一點麽?

嘟嘟——

嘟嘟——

嘟嘟——

羅參放在茶桌上的手機,奪命連環的震動著,震的羅參頭皮發麻。

羅參有些無奈,咳嗽了一聲,站起來慢慢走過去,挨近撫琴的花停雲。

為了刺激顧野航,萬俟林木讓花停雲今天一定要穿旗袍,高開叉,特別性感的那種旗袍。

羅參走過去,擡起手來,慢慢撫上花停雲的鬢角。

嘟嘟——

萬俟林木的奪命連環又殺來了。

——你順毛呢?!

——溫柔點!

羅參:“……”

羅三爺心裏苦,我的男朋友為什麽這麽大方,讓我對別人溫柔點?

羅參硬著頭皮,突然把花停雲給拽了起來,自己坐在八仙大椅上,讓花停雲坐在自己懷中。

顧野航從門縫裏偷偷看著,一看到這場面,臉色登時黑了下來,周身的氣溫瞬間冷了七八度。

嘭!

不用分說,直接一腳踹開房門,沖了進去。

萬俟林木沒想到顧野航這麽容易就上鉤了,趕緊也跟著走進去。

顧野航沖進來,剛才是從門縫裏,這回是真真切切的,就看到花停雲坐在羅參懷裏,氣的他腦子裏一片空白,臉色冷的可以,一把抓住花停雲,將他拽起來。

花停雲一站起來,竟然還是高開叉的旗袍,顧野航一個字沒說,立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,把外套搭在花停雲身上,將他緊緊裹住。

花停雲吃了一驚,沒想到顧野航真的沖進來了,順著披外套的動作,還將花停雲緊緊摟在懷裏,那一臉的保護欲和占有欲,仿佛羅三爺是耍流氓的地痞無賴。

顧野航冷冷的說:“羅三爺,我一向敬重你,卻沒想到羅三爺是這樣的人。”

羅參有些無奈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,站起來說:“顧先生,我看你是誤會了。”

“誤會?”顧野航一臉要和羅參反目成仇的模樣。

羅參淡淡的說:“既然顧先生來了,那就談談再走吧。”

顧野航有些奇怪,說:“談什麽?”

萬俟林木說:“談談你喜不喜歡花老板,如果不喜歡,為什麽不讓花老板和別人親近呢?”

顧野航更是一臉迷茫,隨即就是“嘭——”的一聲,萬俟林木已經拉著羅參離開了茶室,將門一關,瀟灑的離開了。

顧野航有些後知後覺,說:“他們這是……?”

花停雲稍微和顧野航拉開一些距離,他的身量沒有顧野航高,因此顧野航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發頂,柔順的黑發,又軟又滑,披肩而下。

花停雲的聲音很輕,聽起來夾雜著一絲的冷漠:“顧先生,我有話就直說了……我喜歡你。當時在墓葬裏,顧先生奮不顧身的救了我,我還以為顧先生也和我一樣,如果是我誤會了,那麽現在,我給你道歉。”

“什麽?”顧野航踏前一步,一把抓住花停雲的手臂。

花停雲有些吃驚,剛才的鎮定和自然突然灰飛煙滅,擡起頭來,驚慌的眼神撞上了顧野航,趕緊錯開。

顧野航又是驚喜,又是不敢置信說:“你說的是真的?你喜歡我?你接近我,難道不是我是那個老混蛋的兒子麽?”

老混蛋……

說的肯定是花停雲的爺爺了。

花停雲一聽,又是氣又是好笑:“不許你這麽說我祖父。”

隨即又說:“我剛開始……接近你,的確因為想要確定一下,你是不是祖父的兒子……”

花停雲坦白說:“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胎記。”

顧野航笑了起來,他聽花停雲說到這裏,一顆心已經放回了肚子裏,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他看到花停雲雖然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,卻有些說不出的靦腆和青澀,忍不住想要調戲一把。

顧野航一把摟住花停雲,將人帶進懷中,笑著說:“原來花老板,想要看看叔叔的胎記?那現在還想不想看了?”

花停雲腦袋裏“轟隆——”一聲,差點炸開。

顧野航低聲笑著說:“沒關系,想看的話,叔叔什麽都給你看……”

萬俟林木和羅參回了開心墓場,羅參終於卸下了做小三兒的重擔,感覺一身輕松。

兩個人回去之後已經不早了,剛進了臥室,羅參已經一把將萬俟林木抱起來。

一臉威脅的模樣:“以後還敢不敢逼著你老公去做小三兒當炮灰了?”

萬俟林木一點兒也不怕他,說:“我看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的。”

羅參一笑,說:“讓我來聞聞,木木,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兒?”

聞到了……

萬俟林木也聞到了,一股檸檬精的味道,是從自己身上飄出來的。

說實在的,雖然是萬俟林木讓羅參去做炮灰的,這個辦法也是萬俟林木想的,而且還是萬俟林木一手策劃的,也是萬俟林木讓羅參和花老板再親密一些。

但是實話實說,萬俟林木吃醋了!

羅參笑著說:“木木不乖,逼著我做炮灰,現在你還吃醋,你說說看,要怎麽懲罰你?”

他說著,將萬俟林木一把扔在沙發上。

沙發非常柔軟,只是對於羅參來說,空間有些狹小。

萬俟林木剛剛被扔上去,突然“嘶——”了一聲,感覺有什麽東西硌到了自己。

羅參還以為自己弄疼了萬俟林木,趕緊說:“怎麽了木木?”

萬俟林木翻身起來,伸手一摸,沙發上竟然藏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,就是這個東西剛剛硌到了他。

——一顆金色的……

“鵪……鶉蛋?”萬俟林木舉著從沙發上摸出來的鵪鶉蛋。

金色的!

在萬俟林木的眼睛裏,重點就是金色的。

入手還暖烘烘,沈甸甸!

萬俟林木一陣欣喜:“純金的?金蛋子?長得跟大黃魚一樣美貌!”

他說著,就要往嘴裏咬,試試這顆金蛋到底是不是純金的。

“等等。”羅參眼疾手快,一把將金蛋子給搶了下來,說:“木木……這應該不是鵪鶉蛋。”

誰家鵪鶉蛋是金色的?

羅參也不記得買過這樣的金擺件,畢竟在這之前,萬俟林木獨愛大黃魚,所以羅參一直都在各種尋找金條,從沒想過金蛋。

羅參拿過來金蛋,仔細的研究了一下。

這顆金色鵪鶉蛋有點迷你,而且暖烘烘的,最重要的是,它自己在微微顫抖著……

軲轆!

金蛋子突然動了,無風自動,“軲轆”一聲從羅參的手掌中跳了下去,“軲轆——”滾到沙發上,又從沙發上“蹦!”一聲跳到了地上,“骨碌碌”滿地打滾。

萬俟林木指著地上滾動的金蛋子:“活的?”

羅參揉了揉自己的額角,一陣頭疼襲來,已經變成了日常頭疼,說:“這是不是……燭龍蛋?”

萬俟林木露出一個冷漠的驚訝表情:“大金的……娃?”

萬俟林木和羅參趕緊滿地去撲那顆金色鵪鶉蛋。

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麽偷渡出來的,動作十分靈活,再加上它個頭小,羅三爺足足抓了兩分鐘,這才將金蛋子五花大綁。

兩個人提著五花大綁的金蛋走出臥室,去找大金。

因為時間晚了,大金好像在睡覺,敲了半天門才打開,開門的還是金縷。

金蛋太小了,金縷根本沒有註意金蛋的存在,而是說:“有事麽?主人已經睡了。”

羅參有些頭疼,揉了揉額角說:“大金……還好麽?”

金縷奇怪的說:“怎麽了?”

萬俟林木舉了舉金蛋,說:“來認一認,這是你們家的孩子麽?”

金縷是個不靠譜的,大金還沒醒過來,萬俟林木和羅參也是無奈,只好把無啟找過來,讓他給大金診診脈。

大金一直沒睡醒,無啟給他診脈,睡的還挺熟。

眾人全都看著無啟,無啟診了一會兒,隨即說:“脈象已經正常。”

也就是說,這顆金蛋真的是燭龍蛋,在大金和金縷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,燭龍蛋都降世了,那兩個做爹的,還在情況之外!

大金聽到眾人的說話聲,可算是醒了過來,有些迷迷糊糊,迷茫的說:“師父?祖師爺?你們怎麽都在這裏?發生什麽事情了?是找到下一個天燈的消息了麽?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羅參:“……”

無啟:“……”

只有金縷最淡定,很自然的說:“沒事,繼續睡吧。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萬俟林木第一次見到燭龍蛋,其實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燭龍蛋,還是……

這麽迷你的燭龍蛋。

萬俟林木將燭龍蛋擺在桌上,托著腮幫子說:“聽說燭龍很大很大,為什麽這個燭龍蛋這麽小?不應該有個百八十斤麽?”

百八十斤?那是恐龍蛋吧?

羅參說:“可能是因為金縷有海蟲的血統吧。”

萬俟林木說:“接下來還要孵蛋麽?”

羅參說:“上古時代,燭龍就已經滅絕了,所以我也沒有在典籍裏看到過。”

萬俟林木摸著下巴說:“還有羅三爺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大金和金縷的燭龍蛋稀裏糊塗就降世了,大金毫無經驗,金縷自己本身還是個“寶寶”,好在萬俟林木對金燦燦的東西向來非常喜歡,因此比這兩個做爹的還要上心。

天天拿著標尺,給金蛋量身高。

“真的長大了一點,已經有兩厘米那麽大了。”

萬俟林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,給金蛋量完身高,又拿著軟軟的布,開始擦拭金蛋,把金蛋擦得金光鋥亮。

羅參感覺自己都要失寵了,因為自己不是金燦燦的模樣,好像對比什麽名車名表,萬俟林木更加喜歡那種又俗氣又金燦燦的金子。

羅參無奈的看著萬俟林木對別人家的孩子愛不釋手,手機突然響了一聲,拿起來一看,是“假情敵”顧野航打來的電話。

“餵,顧先生。”羅參把電話接起來,微微皺了皺眉,沒一會兒又掛斷了。

萬俟林木終於放棄了擦拭金蛋,說:“怎麽了?”

羅參說:“顧野航說,他可能得到了第二枚帝俊火種的消息。”

顧野航是花停雲爺爺的兒子,也就是說,顧野航也是白民血統,雖然已經很不純正。

不只是白先生、花停雲、顧野航等等人,都想要找到帝俊火種救命,顧野航自然會多方打聽這個消息。

顧野航剛剛打電話來說,他在道上認識一個古董商人,和他算是同行,手裏有一枚帝俊火種的消息。

這次的火種,並不叫做天燈,而是被喚作……

——天火。

顧野航剛剛出差去了,這個同行就打電話來,問他要不要搭夥。

按理來說,同行是冤家,不會互相踩踏已經算是好事兒了,怎麽會打電話來問顧野航要不要搭夥,這就很奇怪了。

其實這個同行的目的,並不是顧野航,而是他聽說,顧野航和羅三爺一同去過蜀川之地,所以想要通過顧野航,認識羅三爺。

請羅三爺過來搭夥。

正巧顧野航在外地,無法和同行搭話,就打電話過來與羅參商談。

既然有火種的消息,自然就不能放過,羅參一口答應下來。

這個同行就在市裏,想要和羅參見上一面,顧野航從中牽線搭橋,很快就談攏了。

眾人約了在花停雲的八表停雲樓見面。

萬俟林木還有點奇怪,按理來說,羅參和顧野航是情敵關系,雖然是假情敵,但是按照顧野航的性格,應該不會讓羅參再去花老板的戲樓。

但是這次顧野航安排兩邊去戲樓喝茶,讓人有些意外。

不過萬俟林木進了茶樓才發現,原來顧野航不是意外的大度,而是意外的腹黑。

花老板不在戲樓,因為他們都是老熟人,所以跑堂的也沒說瞎話,實話實說:“嗨,你們不知道啊,花老板跟著顧先生去出差了。”

怪不得,原來花停雲也不在,顧野航才如此放心。

萬俟林木和羅參在茶樓坐下來,那個古董商還沒有到,兩個人就點了一壺茶,幾樣點心,坐下來慢慢等。

兩個人喝茶聽戲,突聽門口一陣騷亂。

“先生,先生您不能進去啊。”

“您喝醉了,還是快回去吧。”

“我呸!我沒有喝醉!”

萬俟林木的嗅覺本就靈敏,一股濃重的酒味從門飄進來,差點嗆死他,趕緊捂住口鼻。

就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大胖子,站在門口,堵住了整個戲樓的大門。

那胖子目測有一米八五,整個人又胖又壯,可以說簡直就是門柱。

他醉得東倒西歪,搖搖晃晃,揮開跑堂,從門外擠了進來,跑堂差點被他的肚子夾在門板上。

那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來,東倒西歪,目光一掃,盯在萬俟林木和羅參這一桌,晃晃悠悠走過去。

“嘭!!”一聲坐下來,椅子發出“哢嚓……哢嚓——”的聲音,聽得萬俟林木一陣頭皮發麻,總覺得椅子馬上就要塌了。

濃烈的酒氣沖過來,萬俟林木稍微捂住鼻子。

羅參說:“不好意思,這裏有人坐了。”

那胖子憨憨一笑,說:“我知道了我知道,羅三爺嘛!我姓元!”

元老板?

顧野航介紹的那個同行?

元老板笑哈哈的說:“嘿呵呵,先自我介紹一下,我姓元,叫做元胖,心寬體胖的胖,發音是盤哦,不是胖!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元胖。

不知道這個當爹的是怎麽給他起名字的,非要起的這麽寫實。

元老板笑著說:“嘿呵呵,不好意思,我剛才有個應酬,就……就稍微喝了一點兒,但是沒關系,我這人嘿呵呵,是千杯不醉,我現在醒的很!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一開口就是槽點,滿身都是槽點。

顧野航哪裏找來這麽一個不靠譜的人?

羅參上下打量了一下元老板,說:“元老板,咱們開門見山吧,聽說你手裏有天火的消息。”

元老板“嘭!”拍了一下桌子,說:“嘿呵呵!對得很!”

這裏是戲樓,當然可以談生意,但是元老板聲音很大,聲如洪鐘,底氣十足,再加上他肺活量大,簡直聲震四海,把花旦的聲音都給蓋了過去,所有的人全都側目看著他。

萬俟林木眼皮一跳,似乎覺得應該換個地方說話。

萬俟林木靈機一動,說:“不如……我們去吃自助吧?”

三個人出戲樓出來,直奔自助,五十塊錢一位,很低端的烤肉自助,絕對能吃回本錢。

哪知道一吃上,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,這個元老板雖然看起來胖,但是食量真的很一般,還沒有萬俟林木吃得多,但是他喜歡喝酒,一瓶一瓶的酒,紅白啤混著喝,這個酒量已經算是千杯不倒了。

元老板抱著啤酒瓶,用肉肉的腮幫子拄著瓶口:“嗝——我跟你們說哦,是真的,我老爸親眼看見過天火……沙漠裏的天火。”

元老板終於說到了點子上,將一個破破爛爛的本子,“啪!”一聲拍在桌上。

桌上都是烤肉的油,烤盤還在滋滋的冒著油,本子瞬間英勇就義,變得油花花一片。

元老板指著本子說:“這就是我老爸留下來的手記,記錄了沙漠天火,裏面還有半張地圖……我老爸一生醉心這個……這個天火的研究,據說這個沙漠裏面啊,生活這一群……叫做白……白毛的人!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是不是白民?”

元老板“啊?”了一聲,說:“嘿呵呵,那可能是我記錯了,白民就白民吧。”

他壓低了聲音,神秘的說:“這個沙漠中有一個墓葬,就是白民的遺址……聽說裏面葬著一個很厲害的人物,我老爸管這個墓葬叫做荒漠天火墓。”

元老板把本子扔在桌上,也沒有再去管,萬俟林木試探的把本子拿起來翻越,元老板也不稀罕,好像不怎麽在意。

正如元老板所說,這個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破破爛爛,羅參看了一眼,說:“不是訪舊的,是真的老東西。”

本子有些年頭,羅三爺都鑒定了,是個老物件,那應該沒有錯。

本子裏都是筆記,但是因為年代久遠,紙張發黃,已經脆了,一碰就碎,裏面有很多頁都掉了。

還有一些頁,應該是撕下來的,撕下來的痕跡非常明顯。

嘶啦——嘶啦——

萬俟林木一頁一頁的翻著本子,裏面記載的很淩亂。

這個本子的最早用途,應該是一個記賬本,記錄著一個探險隊伍的開銷支出。

元老板說:“我爸這個人,特別喜歡探險,總是喜歡和驢友一起出去玩,他就負責記賬,後來他們進了一個大沙漠……”

本子上都是賬目,但後來變得不同,是一個路線圖,很可惜,路線圖已經被撕掉了很多,看不太清楚。

隨即是各種淩亂的圖騰,萬俟林木註意到,元老板的父親在本子上花了飛鳥的圖騰。

鳥腿很細,展翅引頸,這個圖騰的模樣非常像花停雲手捧的飛鳥天燈,也就是帝俊火種的模樣。

再往後翻,是用鋼筆畫出的各種線條,交錯在一起,應該不是什麽路線,因為線條太詭異了,各種各樣擰在一起。

這是……

“發洩。”羅參看了一眼,淡淡的說:“他們應該遇到了什麽絕望的事情。”

果然,再翻下一頁,上面寫著……

——我們都會死在這裏。

——死!!!

——天火……

——吃人了。

整個本子的最後一頁,只寫了這麽一句話“天火吃人了”,之後再也沒有其他文字。

元老板說:“我老爸進過幾次沙漠,也是算是有經驗的老手了,那次他和幾個驢友又進了沙漠,回來之後就瘋了。”

和元老板的父親一起進沙漠的驢友全都死了,沒有一個活著出來,只有元老板的父親活了下來,在醫院裏躺了整整三個月。

三個月之後變成了傻子。

元老板顯然已經喝醉了,“嘿呵呵”的傻笑:“我爸說,他能看到鬼影!在自己眼前飄啊飄,耳朵裏都是鬼哭,哎呦好可怕的!更可怕的是,我老爸還不認識人了,以前認識的人全都忘記了,疑神疑鬼。”

“總之神經就不正常了。”

“那之後,家裏帶著老爸去看了幾次醫生,醫生說是受創太嚴重了,所以才會出現這樣情況。”

元老板說的很輕松:“反正沒幾年,我老爸就去了。”

萬俟林木和羅參看完了本子,交還給元老板,羅參淡淡的說:“恕我直言元老板,您父親已經遭遇了這樣的災難,你為什麽還想去沙漠?”

元老板嘿嘿一笑,拍手說:“嗨,大家都是生意人,這還不知道為什麽嗎?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這年頭錢不好賺啊,誰都有自己的難處,我也就是想要賺一筆錢,好好的安度晚年不是嗎?如果有可能,把我老爸當年那些驢友的遺體找回來,好好安葬,也當是嘿呵呵,做一樁善事了,不是嗎?”

元老板似乎怕他們拒絕:“這可是樁好買賣,如果二位答應,倒時候除了傭金之外,咱們二八分成,我八你們二,怎麽樣?”

羅參說:“錢的問題先不談,元老板想要進沙漠,首先需要一些‘本錢’,按照您父親留下來的這個手記,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到什麽沙漠天火吧?”

元老板“咕嘟咕嘟”灌了半瓶啤酒,用手背抹了抹下巴上的酒水:“嗨!這個你們不用擔心,我老爸從沙漠回來,一直瘋瘋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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